2023年12月01日
吳繼峰
◎在《道德經》第七十一章，老子明確指出：“知不知，尚矣；不知知，病也。圣人不病，以其病病。夫唯病病，是以不病。”在《道德經》第三十三章，老子還說：“知人者智，自知者明。勝人者有力，自勝者強。”
◎在“知不知”問題上，孔子指出：“知之為知之，不知為不知，是知也。”他認為，知道就是知道，不知道就是不知道，這才是真正的智慧。古希臘哲學家蘇格拉底也說，“最聰明的人，是那些明白自己無知的人”“我唯一知道的事情，就是我一無所知”“承認我們的無知，乃是開啟智慧之母”。
有的人看不清自己的“未知”，只了解一些事物的皮毛，就以為掌握了宇宙真理，動輒擺出一副智者的架勢，用大而無當的假話自欺欺人。有的人只是在個人專長的領域有些見解，便以為一通百通、全知全能了，任何領域的問題都要想當然地插上一嘴、指點幾句。
對于這些人，老子大不以為然，并且提出了尖銳的批評。在《道德經》第七十一章，老子明確指出：“知不知，尚矣；不知知，病也。圣人不病，以其病病。夫唯病病，是以不病。”在《道德經》第三十三章，老子還說：“知人者智，自知者明。勝人者有力，自勝者強。”讀起來有些拗口，但試著翻譯成白話，我們就會發現，這些論述是何其可貴的智慧之言。通過參考前人譯注，筆者對這兩句話的理解是：“知道自己還有所不知，這是很高明的。不知道卻自以為知道，這就是大毛病。有道的圣人沒有缺點，因為他已經把缺點當作缺點。正因為他把缺點當作缺點，所以，他沒有缺點。”“能認識、賞識別人叫作智慧，能認清自我不足才算聰明。能戰勝別人體現力量，能克制自己的弱點才算剛強。”
智者所見略同。在“知不知”問題上，孔子指出：“知之為知之，不知為不知，是知也。”他認為，知道就是知道，不知道就是不知道，這才是真正的智慧。古希臘哲學家蘇格拉底也說，“最聰明的人，是那些明白自己無知的人”“我唯一知道的事情，就是我一無所知”“承認我們的無知，乃是開啟智慧之母”。中國政法大學教授叢日云立足現代人的理解，也一針見血地說：“面對自知無知的態度，人們往往淺薄地贊嘆其謙虛，或以為是為了博得謙虛的美譽而廉價的自我貶抑。人們不懂得，自知無知不是謙虛，而是誠實；不是廉價的自我貶抑，而是自知之明的自然表露；不是一個人的美德，而是起碼的教養。”
浩瀚的知識如“山間明月”“江上清風”般取之不盡，相比以往，在獲取知識手段更為多元和便捷的當下，只要我們愿下些功夫，就能擷“滄海之一粟”，就能增加些智慧、提升些修為。這本來是好事，但同時也帶來了問題。有的人把“一粟”視之為“滄海”，自信心建立了、增強了、爆棚了。對無知的無畏導致我們偏狹和武斷，讓社會少了寬容和理解、對話與妥協、和平與和諧，增加了無謂的內耗。“萬事通”狂刷存在感，不少人更加篤信自己才是最高明的，不屑于甚至是恥于一張藍圖繪到底，世間就有了百般折騰。
怎樣實現“知不知”？或者可以更直白地說，如何才能培養自知之明？自我反思不足、聽取別人意見，這都是不錯的方法。但是筆者以為，持續學習更是實現“知不知”的關鍵。所謂“學然后知不足”“書猶藥也，善讀之可以醫愚”，通過不斷學習新知識、不斷悟出新道理，我們才能拓寬自己的視野，深化對世界的理解和對自身的觀照。一個人的知識儲備越多，其已知與未知的邊界重合部分越多，他才能夠清晰而強烈地感知“滄海一粟”的無力無助。
近年來，我市不斷推進書香周口建設，深化和豐富全民閱讀活動，今年3月，我市舉辦首屆河南周口伏羲書展，11月初，我們又舉辦全民終身學習活動周系列活動。筆者以為，無論宏觀的引領，還是具體的活動，都是十分必要的。人無完人，這雖然是客觀事實，但是學習中得來的智慧可以更多地消除、對沖我們的缺點、不足，至少可以讓我們認清自我、揚長避短。“為學日益”，讀書學習雖然靠的是內心的自覺，但是上述活動的外在刺激，也是喚醒我們求知欲望的“針灸療法”。我們應該在“人人皆學、處處能學、時時可學”的氛圍中，通過學習知行明止，全面提升修為、增強本領，更好地打拼幸福生活、美好人生。
